成功加入购物车

去购物车结算 X
翰林文轩旗舰店
  • 徐志摩 中国名人传记名人名言 冯亦同 新华正版

徐志摩 中国名人传记名人名言 冯亦同 新华正版

举报

中国名人传记名人名言 新华书店全新正版书籍 支持7天无理由

  • 装帧:    平装
  • 开本:    16开
  • 页数:    156页
  • 字数:    110千字
  • 出版时间: 
  • 版次:  1
  • 装帧:  平装
  • 开本:  16开
  • 页数:  156页
  • 字数:  110千字

售价 9.60 5.1折

定价 ¥19.00 

品相 全新品相描述

优惠 满包邮

优惠 满减券
    运费
    本店暂时无法向该地区发货

    延迟发货说明

    时间:
    说明:

    上书时间2023-04-21

    数量
    库存3
    微信扫描下方二维码
    微信扫描打开成功后,点击右上角”...“进行转发

    卖家超过10天未登录

    • 商品详情
    • 店铺评价
    手机购买
    微信扫码访问
    • 商品分类:
      文学
      货号:
      xhwx_1200386287
      品相描述:全新
      正版特价新书
      商品描述:
      目录:

      云游
      硖石的童年
      成亲与拜师
      负笈大洋彼岸
      初会康桥
      迎送泰戈尔
      惊世之爱
      在《晨报副刊》上
      天真的“和事老”
      第三次出国
      从韵文到散文
      生离死别
      曲终情未了 

      作者简介:

      冯亦同,1941年生于江苏宝应。1963年于师范学院中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为市作家协会顾问、江苏省诗词学会顾问、市对外交流中心理事。著有诗集、评论、散文和传记文学多种,曾获文艺奖、紫金山文学奖、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靠前炎黄奖等奖项。

      精彩内容:

          云游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喜爱和熟悉中国现代诗的读者,都不会忘记诗人徐志摩的名字。以上几行空灵、洒脱的诗句,便引自他写于1928年的抒情诗《再别康桥》。这是一首脍炙人的传世名篇。此作问世三年后,才三十四岁的徐志摩竟不幸死于空难。这幕突如其来的悲剧,发生在1931年11月19中午时分,济南城南十五公里处党家庄的开山,当地人叫“白马山”的山头上。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晴,徐志摩所乘坐的“济南号”邮政班机早晨从起飞。机上只有三人:正驾驶王贯一、副驾驶梁璧堂和他这专享的乘客。自这年2月徐志摩应聘为北京大学英文系教授并兼任北京女子大学教授以来,因家眷仍留在上海,大半年里他经常只身往返于南北两地。喜好乘飞机旅行的诗人,曾存一篇题为《想飞》的散文中说:
          
          
      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这地面上爬着够多厌烦,不说别的。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哪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的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大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看回陆地。凌空去看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非常不错,做人的交代。这皮囊要是太重挪不动,掷了它……
          
          
      在三个月前,他还写了一首后来被改题为《云游》的十四行诗,同样醉心地吟唱那“翩翩在空际”的“自在”与“轻盈”,而当时家庭经济的拮据,已迫使“逍遥”的诗人不得不虑节省开支,经一位在航空公司工作的朋友帮助,他得到了一张“费飞车券”,可以不花钱乘上该公司的航班。在11月13从北京飞返南方,惊喜交集的妻子陆小曼还责怪他不该坐这“要命不要钱”的飞机。几天后,乘火车去,小曼也叮嘱他今后不可再“冒险”。然而在办事、访友,整奔波,第二天一早,行匆匆的徐志摩还是登上了这令他的家人和朋友们都为之牵挂的北返航程。
          
      望着机窗外阳光灿烂、纤尘不染的蓝天,诗人的心境也开朗起来。比他更有兴致的,恐怕还是正驾驶座上的王贯一技师。这位爱好文学的飞行员得知身后乘客是大名鼎鼎的诗人和大学教授,竟跟自己的副手调换位置,坐到徐志摩身边来向他讨教诗文问题。攀谈中不觉已飞抵徐州上空,徐志摩突然感到一阵难忍的头痛。恰好飞机要在徐州着陆,在机场休息的一刻钟里,向来笔勤的徐志摩还抓紧时间给家中妻子写了封信,告诉小曼自己感觉不适,不想北飞了。然而当王技师走来关切地询问:“徐先生头痛好些了吗?”徐志摩已恢复过来,自我感觉不错,连声答应着又上了飞机,时间已快到中午了。
          
      印着邮徽的“铁鸟”在鲁西原上空穿行,星罗棋布的城镇、乡村、河流、丘岗,纷纷退向身后,莽莽苍苍的泰岳也为它打开了壮丽的画屏。迷恋云游的诗人此时在机舱内想些什么、说过什么,都已经无查了。后人可以断定的是,促使他急着赶路的直接动因里,有一串他情感世界中烙印很深、也很难破译的心之履痕:他同他热爱和追求过的、被人们誉为“东方才女”的诗人、学者林徽因之间非比寻常的“友谊”——因为林徽因定于19当晚要在北城里的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节作关于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徐志摩曾答应她届时将前来听讲。天随和、热情,又很讲信义、喜好交游的诗人怎么会“失约”呢?他在出发前给林徽因拍了电报,请她下午派车来机场接他。可以想见飞机越往北飞,他对古老都城的眷念和故人相聚的心情也愈加热切。一个多月前,他还在给陆小曼的信中说:“北京真是太美了,你何必沾恋上海呢?”
          
      然而,一场不祥的、铺天盖地的黑厄运突然袭来,永远隔断了这位飞行客与北京友人之间的约定。从济南方向四面包抄而至的浓密雨雾,像是死亡之神张开的无情大网,在波谲云诡的天海上翻滚、兜腾起来,要打杀与它相遇的生灵。正如徐志摩在他那篇散文《想飞》中描绘过的那样:
          
          
      ……天上那一点子黑的,已经近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架鸟形的机器,忽的机沿一侧,一球光直往下注,硼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
          
          
      诗人的艺术想像真的成了对自己命运的“谶语”,它不幸而言中。在这一时刻——那被雨帘雾障裹住的“鸟形机器”已晕头转向,正冲着济南城郊外的一座青山撞去,伴随着“硼的一声炸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疾风似的消失了飞机的影子,“青天里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
          
      收到电报的林徽因是下午二时后派车去南苑机场接徐志摩的。说好三点钟到,等到四点半也不见人影,但有消息传来,说济南那边有大雾,肯定飞不回了。林徽因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挨过了一夜,20清早才得到飞机失事、包括徐志摩在内的机上人员遇难的确信。这惊人噩耗的打击,使身体本来弱、不久前还住西山疗养肺病的林徽因眼前一阵昏黑,胸如针刺般地疼痛。她的丈夫、同是志摩友人的梁思成教授也惊愕得无言以对,当天他同张奚若、金岳霖、沈从文等先生连夜兼程,赶赴出事地点为死者料理后事。细心的梁思成尊重和理解妻子的感情,特地从志摩遇难处捡回一块烧焦的木头,那是“济南号”邮机的一星。既然它未烧成灰烬随风飘散,上面也该丝丝缕缕地羁留着诗人很后的时光吧?林徽因睹物思人,将它作为较为的纪念,用线绳穿起来,挂上自己卧室的墙壁……
          
      新诗坛上这颗耀眼明星的殒落,给深秋的古都也带来了几分寂寥与寒意。《晨报》副刊上,大学校园里,人们惋叹这位早期新诗人的离去。从津、济南、青岛,到、上海、杭州,学术界为之震惊、哀恸,许多地方举行了公祭。第二年春天,诗人的灵柩运至故乡——浙江海宁的硖石镇上,父老乡亲们在西山梅坛为他举行隆重的追悼仪式,据说各界人士所送的花圈、挽联之多,把一座葱茏的青山都映白了头。同年秋天,灵柩安葬于东山万石窝,墓为一方庄重肃穆的矩形石棺,墓前有书家张宗祥所书石碑:“诗人徐志摩之墓”。
          
      诗人生前友好、亲属、同事与学生,纷纷写下不少追思和悼念的文字,《新月》杂志和《诗刊》都出了“纪念志摩”专号。撰联和撰文者中,有蔡元培、史量才、胡适、黄炎培、郁达夫、沈从文、梁实秋、林语堂、蒋百里、梅兰芳、杨振声、叶公超、周作人、何家槐、赵景深等许多名流。悼文中,很有代表、影响也优选的一篇,是当时任北京大学教务长、同诗人交谊极厚的胡适先生写的。这位声望很高的学界巨子,满怀深挚的情感评说徐志摩的个魅力和他出人意料的死:
          
          
      我们初得着他的死,都不肯相信,都不信志摩这样一个可爱的人会死得这样惨酷。但在那几天的精神大震撼稍稍过去之后,我们忍不住要想,那样的死也许只有志摩很配。我们不相信志摩会“悄悄的走了”,也不忍想志摩会一个“凡的死”,死在天空中,大雨淋着,大雾笼罩着,大火焚烧着,那撞不倒的山头在旁边冷眼瞧着,我们时代的新诗人,是要自己挑一种死,也挑不出更合式、更悲壮的了。
          
      志摩走了,我们这个世界里被他带走了不少云彩。他在我们这些朋友中,真是一片很可爱的云彩,永远是温暖的颜,永远是美的花样,永远是可爱。他常说: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个方向吹——
          
      我们也不知道风是在哪个方向吹,可是在狂风过去之后,我们的天空变惨淡了,变寂寞了,我们才感觉我们的天上的一片很可爱的云彩被狂风卷走了,永远不回来了!①
          
          
      时隔六十多年,重读胡博士不无伤感又惶惑的话语,仿佛是从岁月回音壁上传来的遥远声波,既反映了这位“五四”新文学大家和有名学者对他亡友的推重与赞许,也从一个特殊的侧面多少表现出了本世纪二三十年代像胡适和徐志摩那样的上层知识分子,在世事纷扰和时局动荡中的思想游移与心灵苦闷:“我不知道/风是在那个方向吹”这句出于徐志摩笔下的缥缈诗句,为什么会引起这特定时空下的“我们”的强烈共鸣?徐志摩又是怎样成为了“我们的天上的一片很可爱的云彩”?他在“我们”中间是怎样焕发和保持了那“永远是温暖的颜,永远是美的花样,永远是可爱”的诗人本?历史的旅程、生活的波澜,究竟怎样投映他真实的形影?
          
      且让我们溯回这位“云游者”的来路,沿着他留在人间三十四个春秋的生踪迹,去寻找吧。
          
          
          
          
      为寻天边那颗星
          
          
          
          
      我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向着黑夜里加鞭;——
          
      向着黑夜里加鞭,
          
      我跨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我冲入这绵绵的昏夜,
          
      为要寻一个明星;——
          
      为要寻一个明星,
          
      我冲入这黑茫茫的荒野。
          
          
      这是徐志摩的名作《为要寻一个明星》的前八行。我们引用它来提纲挈领地形容诗人自1922年8月离开剑桥大学以后的生活与心境,也许是适合的。经过了两年“特别生”的学,皇家学院将他转为正式,并给予他“持智守礼,放眼世界”的良语。按理他可以继续深造下去,取得更高的学衔、更大的,但他却于这年夏天取道德国、国,踏上了归程。
          
      为什么来得匆匆的他去得也匆匆呢?徐志摩是带着感情的创伤和无限的眷恋告别康桥的。两年来接触的,已经使他把这里认作了自己精神的故乡、灵魂的家园。这里的蓝天白云,映现过他追求理想的彩虹;这里的芳草碧波,更洒落过他诗的花瓣、爱的梦幻。然而没有想到当旧的“烦恼结”刚刚被解开,新的愁云却又这么快降临到他的头上:那朵令他倾心移情、“压倒群芳的红玫瑰”到哪里去了?并没有“昨夜的雷雨”向他发出“玉碎香销”的信号呀,怎么“在晨光中吐艳”的时刻隐没了芳踪呢?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已把“徽徽”这个林家大小姐的昵称,同“丽质很娇贵”的爱情之花联系在一起了——徘徊在人去楼空的康桥,他写下《情死》一诗,诗中那个做了“你(玫瑰)的俘虏”的“青年”,为“把你擒捉在手内”,不惜用“两手模糊的鲜血”来换取“一片狼籍的猩红”……不是他自己吗?①
          
      不过,徐志摩追求“浪漫之爱”的热情,并没有随林家父女的不告离别而消减,反而因为刚刚获得的“身心自由”而更加执著和高涨起来。促成他回国的原因很多,去追寻他命运天宇上那颗爱的启明星,恐怕是很好重要的一个。
          
      本远洋货轮三丸号从马赛港启航,包括徐志摩在内,船上只有六名乘客。长达两个月的寂寞旅程中,他写了不少诗文。诗人沐浴着地中海的阳光,做起了与金字塔下“埃及魂”对话的幽梦;穿行在印度洋璀璨的星夜里,游子的心中却漾满了缱绻故国明月的“秋思”……他想起四年前太洋舟中奋笔疾书向亲友倾吐心声的一幕,那样的壮怀激烈似已难再萦回之愁肠了,但志摩毕竟不是“断肠人在天涯”的古代迁客,而是一个自认为取得了现代“真经”的康桥学子;“五四”以后焕发了青春的“少年中国”正在遥远的地线上呼唤着他,同样给他以实践理想、实现雄心的希冀。
          
      在与同船旅客的交谈中,志摩得知这艘慢吞吞的三丸号,竟是一条包藏着祸心的“贩毒船”!底层货舱里夹带了大批烟,肇事者便是与志摩同舱的那对道貌岸然的英国老牧师夫妇。从“不落帝国”偷运的,直到还逍遥外,躲在自己的眼皮下,要去毒害千千万万的同胞、榨取民的血汗。义愤填膺的徐志摩,未动声却悄悄地做好了准备。待船停靠新加坡港的时候,他借上岸游玩,去探访一位在当地经商的同乡沈松泉,将事先起草的一份检举电报交给了他,请他代发海关。沈松泉果不负所托,当三丸号抵达,被截获,贩毒走私者也落了网。当时港、沪等地的报纸,都刊登了这则缉毒缉私案的新闻,但徐志摩与罪犯智斗的爱国行动却并未张扬,也一直鲜为人知。
          
      10月15船到上海港,申如公到码头上来迎接远归的儿子。志摩老远望见显然已苍老的父亲,眼中不住涌起一阵酸涩。祖母和母亲在三泰客栈里等候他,唏嘘相拥中也不知有多少话要说。但志摩同家人只团聚了很短的时,接受北京清华学校的邀请,去为那里的文学社讲演。诗人又回到了他拜师和求学时代居住的北国都城,在黑压压挤满了人的清华高等科的小礼堂里,为未来的出国留学生们做了一次题名为《艺术与人生》的英文演讲。
          
      这是1922年秋天京郊清华园内的“盛事”。留美、留英刚刚归来的洋硕士,又是梁任公高足的诗人徐志摩,早已为清华师生所引颈期盼。只见他文质彬彬,风神飘逸,白净的脸上配着黑框眼镜,走向高高的讲台,展开手中的打字讲稿,以利的“牛津英语”宣读起来。鸦雀无声的礼堂里,无数道年轻的目光,纷纷向他投去钦佩与羡慕;但随着他那洋腔洋调滔滔不绝的流淌,连“心译”也来不及的听众们,带着新鲜与好奇的那份专注,很快被反弹、消解在茫然和失望的五里雾中了。讲演者也许觉察到了台下情绪的变化,也许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语调愈益夸饰,句式也更加繁琐冗长,像一个好炫耀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学究,贸然闯进了现代中国的课堂。即使在清华这样的留洋预备学校,这种“下车伊始”不切实际的高谈阔论,也仍然难遇知音。用当时还在清华读书、后来也成了徐志摩朋友的梁实秋的话说:“这是一次失败的演讲。”
          
      从内容上看,徐志摩这次关于人生和艺术的讲演,是他在留学生涯中特别是近两年来在剑桥所接受的西方社会思潮与文艺理念的一次“结”汇报。他认定眼前的会“是一潭死水……一个由体质上的弱者、理智上的残废、道德上的懦夫以及精神上的乞丐组成的堂皇”,并得出“因为我们没有生活,所以我们没有艺术”的尖锐结论。继而,他用介绍但丁、莎士比亚、歌德、雪莱、米开郎琪罗、达芬奇、瓦格内、贝多芬这些西方大师们的杰出成,来指责东方艺术传统的贫乏和在的失败,从而又提出积极的主张:要丰富、扩大、加强、激化我们的生活,赋予它精神上的意义,恢复我们的审美直觉和创造活力,才会有真正的艺术、健全的人生和社会。应该说,这种以理想与现实相抗争的反叛姿态、激烈言辞,出现在二十年代初的学术论坛上,还是相当大胆的,虽然它还比较空泛且带有明显的“舶来”彩。所幸诗人的“英文传道”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听懂,因而也没有惹出什么麻烦。
          
      倒是后来,因为发表文章,他接二连三地碰了几次钉子。
          
      一次是同郭沫若。那时,郭沫若也刚从本留学回国,与创造社同人在上海从事文学活动。徐志摩在英国时很好欣赏郭沫若的新诗,曾称赞说“及见沫若诗,始惊华族潜灵,斐然竟露”。但1923年四五月间发表在《努力周报》上的《杂记》一文中,徐诗人却以郭诗人前年写的《重过旧居》中“泪浪滔滔”的诗句作例证,责难新诗创作中“形容失实便是一种作伪”的笔病,并将它归类为“空有其表的形似诗”嘲弄了一番。这种近乎吹毛求疵的批评,遭到了创造社同人成仿吾、洪为等人的反击,他们指责徐志摩“一方面虚与我们周旋,暗里却向我们放冷箭”,还发表了来往书信作“物证”,弄得徐诗人十分惶惑。后来他在《晨报副刊》上写了一封致成仿吾的公开信,题为《天下本无事》,竭力声辩自己是对诗不对人:“恭维郭沫若的人,并不防止我批评他的诗”;“我说‘泪浪滔滔’这类句不是可以做榜样的,并不妨害我承认沫若在新文学里很有建树的一个人”。当他路过上海时,还特地拉上胡适等人去郭沫若家拜访,这场纷争算止息。
          
      同鲁迅之间的“疙瘩”却并不如此简单。1924年《语丝》上刊登徐志摩翻译国诗人波特莱尔的诗,附有译者题记,说“我深信宇宙的底质,人生的底质,有形的事物与无形的思想的底质——只是音乐,绝妙的音乐。……你听不着该怨你的耳轮太笨,或是皮粗,别怨我”。当时是语丝社台柱的鲁迅,读了徐志摩这段显然是阐发西方象征派美学的妙论,颇不以为然。他本来不喜欢徐志摩的诗,也不满意他的“到处投稿,《语丝》一出版,他来了”①。为了扫徐诗人多少带有唯心与神秘彩的兴,挡一挡他笔下那匹“野马”的驾,鲁迅随即在《语丝》上写了篇辛辣的讽刺文字《“音乐”?》,故意以“聆听”徐志摩所夸说的“天籁地籁人籁”的吻,挖苦道:
          
          
      咦,玲珑零星邦滂砰珉的小雀儿呵,你依然是不管什么地方都飞到,而且照例来唧唧啾啾地叫,轻飘飘地跳么?
          
          
      杂文大家手中的“金不换”果然厉害,自鲁文登出后,徐志摩再没有给《语丝》写过东西。但他心中却始终想解开“周家大先生”跟他过不去的疑团,甚至曾通过与他关系不错的鲁迅二弟周作人向其兄打招呼。也许正是这个缘故,鲁迅先生在1925年编他的杂文集《热风》时,这篇《“音乐”?》才没有收进去;直到1934年编《集外集》时才编入集子,那时徐志摩已化鹤三秋。鲁迅提起这件十年前的文墨官司,也说是“跟他开个玩笑”。
          
      不愿卷入文学社团纷争、一心想“超然”的徐志摩,在他判明大是大非的现实问题上,态度还是十分坚决的。1923年初在北京大学生掀起的针对北洋军阀的中,身为北大校长的蔡元培为罗文干遭非逮捕向当局呈请辞职,1月23又发表声明对北洋军阀不合作,北京学联即向北洋众议院请愿,要求惩办罗案制造者——教育长彭允彝和众议院长吴景濂。仅隔几天,28的《努力周报》上,徐志摩以《使打破头,也还要保持我灵魂的自由》为题发表文章,鼓动“有知识有胆量能感觉的男女同志”支持蔡元培的主张,大声疾呼“应该积极同情这番拿人格头颅去撞开地狱门的精神”!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位理想主义者的热情和勇气。
          
      回国初期的诗人没有虚度时,经他的老师梁启超的,他在北京西单牌楼石虎胡同七号的松坡图书馆外文部谋了个差事,工作之余也常常写诗、撰文,外出讲演、参加各种聚会。在息后的3月间,他同一帮交往密切的师长、朋友在西交民巷西头的松树胡同七号,成立了一个同人俱乐部,起了很雅的名字叫“新月社”,参加者有梁启超、林长民、张君劢诸元老,更有新结识的胡适、王赓、丁文江等人。活动内容除了两周一次的聚餐外,还自编自演小戏,举行新年年会、元宵灯会、古琴会、书画会、读书会,所需经费全由志摩父亲徐申如和另一位银行家黄子美垫付。
          
      无论是创作、社会活动,还是朋友间的情谊,都不能填补志摩心灵深处的那份空缺。回国后,失去联系的林家父女又同他来往了,他们仍住在北京。志摩成了林府上很受孩子们欢迎的客人,每次离去前徽因的几个年幼的弟弟,不是抱他的腿、他的礼帽,是藏皮包、关大门,徽因也站在一旁咯咯地笑。她同志摩还是像从前一样谈得来,只是笼罩在两人感情上的那层神秘帷幕好像越来越虚无缥渺了,因为徽因同梁任公家大公子“订婚”已有传闻。思成在清华读书,徽因和他也参加新月社的活动。虽然这都尚未接近明朗化,但已足以使依然苦恋着“徽徽”的诗人陷入咫尺天涯的困境——也许,本节开头引用的那首诗《为要寻一个明星》,其后半段八行诗句更能反映诗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累坏了,累坏了我胯下的牲,
          
      那明星还不出现;
          
      那明星还不出现,
          
      累坏了,累坏了马鞍上的身手。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
          
      荒野里倒着一只牲,
          
      黑夜里倒着一具尸首。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
          
          
      当然,这位“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向着黑夜里加鞭”的理想主义歌手,他的渴望并非仅有且只有于一个恋人,他也还没有在迢遥又孤独的征途上颓然倒下。在这首抒情诗发表的1924年,徐志摩兴奋和期待的目光正穿过广袤的国土,越过冰雪皑皑的喜玛拉雅,投向薰风花香、星汉溢彩的南天,迎来了飘拂着白发银须、如泰岳般伟岸的一位慈祥老人的身影……
          

      配送说明

      ...

      相似商品

      为你推荐

    孔网啦啦啦啦啦纺织女工火锅店第三课

    开播时间:09月02日 10:30

    即将开播,去预约
    直播中,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