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世纪80年代我在青海民族大学师从文实先生攻读魏晋南北朝文学方向的研究生期间起,《文心雕龙》一书便是我喜爱的书之一。20世纪90年代,董家平先生《文心雕龙名篇探赜》一书杀青,交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时孟维副总编担任责编,我奉命复审该书,以为该书立意新颖、析理透彻、论述周翔,青海学界于龙学有自己的贡献焉。在审阅书稿的过程中,渐渐地激发了我重新研读《文心雕龙》一书的兴趣。
董先生《文心雕龙名篇探赜》一书,颇见功力。出版后,国内第一部《文心雕龙词典》评论说:“‘注释部分’,在前人注释的基础上又做了大量的考据查证工作,而且对一般词语的释义时多引有书证,提高了注释的可信度和学术价值。译文以忠实于原著为宗旨,既用词准确,风格典正,含义周备,又流畅明快。”“探赜均能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允当平实,时见新意。”此后董先生于公务繁忙之余,仍笔耕不辍,先后有《文心雕龙注译》《文心雕龙咏惟》面世,均赢得学界的好评。
2007年,董先生引我为学术助手,我也不时聆听先生为他的研究生开设的《文心雕龙》研究课。董先生讲《文心雕龙》,以考据家之眼光,先讲《文心雕龙》之语言文字训诂,次解文义,再明故实。盖训诂明,则文义明,“文字、声韵为训诂之资粮,训诂为文字声韵之蕲向”(黄侃语),“欲弘扬传统,即需阅读典籍;欲阅读典籍,即需掌握‘小学’,尤其训诂”(许嘉璐语)。在明《文心雕龙》词语的基础上,董先生以《文心雕龙》固有的理论体系与理论主张为本,纵横古今中外,联系当日创作实际,讲《文心雕龙》的精义与胜义所在,最后留给读研学子一些“问题”,让读研学子思考之。得此因缘,我将读《文心雕龙》后的一些体会,也写进了“《文心雕龙》总论研究”一章,作为《<文心雕龙>体系研究》一书的一部分,于2012年7月由华龄出版社出版。同时,将其中的一些主要观点删节成文,发表于刊物中,得到了方家的指教与批评。《2013年中国文学年鉴》认为:“安海民《<文心雕龙>宗经篇要义发微》认为刘勰宗经的思想,既针对齐梁文弊,也是针对‘近代之论文者’‘未能振叶以寻根,观澜而溯源’的文风。而宗经本身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与艺术魅力,也有树德立言的文化使命感。”因此,该篇成为近期龙学的收获之一。方家的批评与指教,又促使我对《文心雕龙》有关问题作进一步的思考,这些思考的结果便是让我陆续修改《<文心雕龙>总论研究》。为了以示与前面的《<文心雕龙>总论研究》有所区别,我便把这个修改稿定名为《<文心雕龙>枢纽论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