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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俞平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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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上海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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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19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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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
一版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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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时间:
19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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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数:
30千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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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帧: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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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
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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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数:
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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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俞平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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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上海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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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19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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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
一版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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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时间:
19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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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数:
30千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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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伯传记早已略读,记得此乃萧悄之《古槐树下的学者——俞平伯传》,因此对平伯君之生平略知一二,对其为人、治学也是久仰良久。近日闲来,翻阅其古典诗词论著,颇感兴趣,尤为《读词偶得》,感悟颇多。不才试学古人评议之举,管中窥豹,对《读词偶得》略谈心知,不惧见笑于大方之家,聊以对大师寄怀之情。
《读词偶得》开篇之作乃平伯君一九四六年于天津的一则演讲稿,名为“诗余闲评”,放在书首之处,权作导论之用。诗余闲评共分九部,有“何以用诗余不用词”、“最早的情形”、“词调之特色及其演变盛衰之迹”、“词调失传之故”、“唱法与乐器”、“诗余在文学方面的情形”、“宋以后的情形——明清词”、“个人看法”、“余文”,可谓精而详实,精辟独到。但有两点,我不甚赞同。平伯论词却不称词,名之“诗余”,并举二点理由,虽听似有理,我却颇不赞成。诗为诗,词为诗余,似有诗词不分,概念混淆之嫌。平伯有言“宋以后词已不是乐府,早已不能唱,换句话说,它早已和音乐脱离关系,变成文学方面一种长短句的诗了。”若因此故而称之为“诗余”,太过牵强,殊不知诗在有周一代还可唱之,《诗经》一百余篇不正是民歌、祭歌、庙堂之曲,传之后来,诗亦不能唱,转而吟诗。若按此理,诗亦不能成为诗也。
在论及“诗余在文学方面的情形”时,平伯君认为词有两种做法,一是“写的”,大多漫不经心、唾手可得,只取音乐,无重文章;一是“作的”,精心结构。写的精劣互现,作的精美居多,前者如苏东坡、辛稼轩,后者如周邦彦、吴文英。此种言调也有失偏颇,看似有扬“作”轻“写”之意。此外,“写”与“作”似乎难以区别不同之处,两字之意大体一致。以愚下之见,前者重文章,内容宏大,意境开阔,东坡如此,稼轩亦如此,何来“只取音乐,无重文章”之说。若按俞平伯论词之角度,以诗喻词,那东坡、稼轩之词,好比诗中太白,文采天成,豪气一贯,所作之词如飞瀑三千,一泻而下;周邦彦、吴文英词如诗中杜甫,字雕句磨,力求精益求精,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势。
《读词偶得》之中,平伯君选取温飞卿、韦端己、南唐二主、史邦卿五人之词,前四人乃五代之人,梅溪乃南宋之人,由五代忽至南宋,盖如平伯所言,似乎北宋无人是也。平伯在跋语中有言,梅溪之论为应急所加,体例作风与前者不同,实为挡阵之用,因此此处权且不论,而已前四人词为对象,吾略施效颦之术,对四人之词及平伯之论斗胆作评,以付笑谈之料。
吾读《读词偶得》时,常有所感,平伯君何以选取此等人物的词为评述对象?想必这些词自有其可取可道之处,如若不然,何以入平伯法眼?我等不妨先来看看温飞卿与韦端己之一二作。
温飞卿《菩萨蛮》五首,取二首评之,其一曰: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记得初读此词,对“小山”一词颇为费解,或作“眉山”解,或作“屏山”解,多有徘徊。后细细品读,觉屏山更佳。“眉山”何来重叠、明灭之说,更何来大小之别。有同学或是看了一家之言,考我为何要用“小山”,不用“屏山”,一时哑然。后来细想,其实那位同学也是人云亦云,飞卿本人就另有“枕上屏山掩”、“鸳枕映屏山”之句,想来若用“屏山”,未尝不可。平伯解“度”时堪称大妙,一写美人之态,二写晓风有意,此种意境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矣。三四句实为点睛之笔,“懒”、“迟”二字,言有尽而意无穷,可谓艳词之首亦不为过。人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读此二句,深感飞卿功力深厚,竟能深窥妇人之心如此,代女子言又不着蛛丝马迹,娓娓道来,恰似天成。记得杜荀鹤有名句“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有异曲同工之妙。飞卿爱做此语,善写幽怀,寥寥数字,道尽女子所思之苦,正如“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定要追究此语何解,唯有长叹一声“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弦外音不言自明。可叹男子解忧,尚有杜康可伴;女子解忧,唯有照镜浓妆、刺绣贴褥。“双双金鹧鸪”,正如平伯所言,为暗点艳情。
其二曰:
水晶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 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水晶帘”、“ 颇黎枕”、“鸳鸯锦”盖为艳词俗物,无以为怪,至明朝尚有杨基“水晶帘外娟娟月”之句,可见是陈词滥调,毫无新意。然平白当中因“惹”字而熠熠生辉。平伯亦言“惹”字妙,却未言之所以妙。依愚观之,似可见少妇心中春意萌动,思夫难耐之态,读之有些许同情、些许心痒。对于平伯君“江上”以下之文的理解,吾不敢全数苟同。“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一句,吾持旧说,盖写梦中景,景中情,情中物。飞卿之词,意象虽可自然截取调和,但亦要有一定逻辑可循,不可信马由缰。有同学深为不平,问我何出此论。敢问飞卿借取意象,为何只取柳、雁二物,而舍其他。盖古人有柳岸灞桥之说,江上之柳,有相送之意;如烟入梦,有相思之情。另古人有飞雁传书之举,燕飞残月,实指心中所盼,望有千里书信而来。此二句是写梦中所梦,昔日送别、今朝相念之情,不确乎?后半阕不再梦中,转而实景,写美人之妆。平伯将“藕丝”作衣裳解,初有质疑,后细读,方觉平伯眼光之独到,看书之细。因下阕四句皆是妆成之态,若藕丝指实,则与下文相悖,不能融合。
俞平伯评韦端己词,妙在视其为一篇之作,一首为一篇中之一节,实乃大师,目光如炬。韦端己词,平伯选其五首,吾亦择取二首,略当评议。一曰: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此词句意简单,使人一目了然,并无大碍之处。除末两句,前文皆在写江南之好,不过是旁人之言,自己却一言不发,只作记述。末二句突然笔锋一转,道出自己所见,“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言下之意,落叶还需归根,人老必将还乡。读此词,需要与下一首连读,方能查出其中奥秘。“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明明有言老之还乡,现在却又白首不归,何也?莫不是有家难回,莫不是留恋他乡?皆是,皆不是!世人心中之块垒,又怎是片言只语所能道尽。诗人一生两次避乱江南,皆有苦衷。韦庄之时,恰是战乱之际,黄巢作乱,祸及长安,此一避;后朱温篡唐,王建称帝,随为宰相,终身仕蜀。由此观之,盖此词大有寄托之意。按人之常情,老来理当还乡,可时事不许。一者唐已灭,国已破,家何在?二者身居宰相之位,身负知遇之恩,怎可轻易言去?由此观之,二首词并不矛盾,心中纠结亦可迎刃而解。大凡其它数篇,亦是此理,所谓异曲同工是也,遂不一一论述。
而综上所述,只属平伯之所以选其词之表象,试问,俞平伯写《读词偶得》时,岂不是正是我华夏内忧外患之时,举国上下,内乱频发,而外有虎狼之师,早对我中华虎视眈眈,恨不能尽噬其肉。当此之时,平伯君深为华夏子民,更为一知识分子,理应身怀救世济民之志。若要选词评论,为何不选豪气冲天、激情满腹之东坡、稼轩之词,而偏要反其道选此世人眼中之艳词?吾初始亦大惑不得其解。按《读词偶得》中跋语所示,平伯本想写一本清真词释专书,在所写过程中有了以上之作,于是单独取出另作编制。为顺利出版,又不得已增上梅溪之词与“诗余闲评”,为补厚实之功。此等解释,并未道出真正选此等词的原有。我等只知《清真词释》选周邦彦之故,是为大学讲学之教材,却不知《读词偶得》选词之动机,岂不可惜?
一日看及温飞卿生平,忽有所感,此中似有“香草美人”之意,飞卿如此,平伯亦如此。平伯于乱世写《读词偶得》,不正似飞卿乱世写艳词?飞卿实为贵胄子弟,但生逢乱世,经文宗、武宗、宣宗三朝,亦经历割据之祸、宦官专权、党派倾轧之事,此等种种,岂不让飞卿寒心?飞卿虽行迹浪荡,却有才能,身为一介文人,亦希冀于治国平天下。时宣宗爱唱《菩萨蛮》,令狐丞相假请飞卿代劳,作此词进献于上,戒以勿泄。如此良机,飞卿岂能错放?若纯以宫怨之作上之,岂不犯忌。由此所猜,其中必另有所托。无奈主上昏庸,难查此良苦用心,而平伯亦经历乱世,感同身受,遂千年而下觅得知音。
我等不妨理解,温飞卿假妇人之口,表述对夫君千里之思念,正如在野之臣子,企盼君主之贤明。此为一也;飞卿之词中,常有精美之物象,水晶帘、颇黎枕、鸳鸯锦皆非俗物,给人一种美感,由物芳我们可以想到志洁,此为二也;千年之前,屈子便以香草美人感慨国事,开创中国文人以美人言志之先河,温飞卿以妇人自托,正与中国古典文学中之喻托有暗合之处,此为三也;《菩萨蛮》开篇变借妇人懒于浓妆点出“女为悦己者容”之意,岂不是正暗含“士为知己者死”之志?此为死也;词曲之中,亦隐约有所流露,“故国吴宫远”一句,令我想起稼轩“西北望长安”一句,难道真乃附会?可惜平伯本意,似乎并不赞同此说,不甚遗憾。
至于韦端己,上文所述,亦经乱世,有知遇之言,亦有感慨之心,收入《读词偶得》亦不难理解。
二主之词,艳情之味少矣,亡国之音重矣。虽李璟之时,尚未亡国,但已是商女尤唱《后庭花》之味。中主词,唯有第一首让我欣喜,不负词家之称。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此词读来朗朗上口,颇有玩味不穷之意。平伯在《读词偶得》中队“真珠”、“玉钩”大加言论,之前又有对“水晶帘”、“鸳鸯锦”多有致词,吾觉此乃多此一举。吾以为,任它古人生活豪奢如此也好,或夸大虚词,为逞遣词造句之能也罢,这实在并无多少关系。反倒一个“锁”字,让人回味良久。李璟、李煜父子,善用愁、恨等字,管它是否“为赋新词强说愁”,总是能给人耳目一新之感。春恨不可见,却能锁重楼,可见恨之切、恨之重。然此恨不同李煜之愁,唯关系风月,一句“风里落花谁是主”既不失帝王之势,亦不失情种之态。“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堪称名句佳典。青鸟为传情之用,丁香乃结愁之物,同置此处,自有韵律美、画意美、境界美。不过“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与上阕相比,功力下降,韵味不足,好似口渴之人,忽遇点滴之水,想畅饮之时却发现甘泽已尽,让人生恨。
词至后主,才觉眼界开阔,颂读而下,酣畅淋漓。凡举后主之词,首选《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平伯亦有此评价,而其所选版本与吾所读有所迥异,平伯所选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依然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依然”亦作“应犹”,二字区别看似甚小,实则意味有天壤之别。细看此语,实是微言大义,暗含国破家亡、江山易主之意。当此之时,若按“依然”解,则是后主所见之实,此雕阑当属赵家之雕阑;若按“应犹”解,则是猜测之物,此雕阑应属南唐之雕阑。按此词章法顺序,“往事知多少”后便是回忆之语,何来穿插实物,故认为“应犹”为佳。
观后主之词,可谓愁恨满怀,而将此等明语直入词中,过于直露,本属文人大忌,非天才之人断不可取。而后主词多有此语,“问君能有几多愁”、“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此等愁恨,有形有质,恰如易安所言“载不动,许多愁”,盖知后主心中所痛也。且后主词常有“凭阑”语,吾反复读之颇有所感。心有牵挂,方能凭阑;凭栏不语,心有所系。后主归降后,日日笙歌,或曰此乃“乐不思蜀”也,吾窃以为此乃山野匹夫之见也。后主若不以笙歌自娱,日日长叹复国,安能被赵主所容,早已身首异处;虽如此,后主旧年之情仍不可禁,酒罢歌散,借凭阑遥寄故土之心,此等措举,亦不为所容,故梦断魂散,终了一生。可叹“凭阑”二字,暗含后主几多无奈,几多愁恨,痛哉!惜哉!
后主之词,妙在末句,结语皆给人意味无穷之感,或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或是“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如在水一方之美女,让人观之不尽,品之无穷,既有一睹芳容之心,有无了却心愿之力(此等结语非我辈所能体会,必是痛极而生),故每读至此,唯仿后主之态,作“凭阑半日独无言”也。平伯尝有断语,后主不耐描写外物,吾不敢苟同。若外物指纯景,成山河美文,后主确无此作;但后主之词,处处有景,处处留情,此景皆为情中景。春风、秋月、小楼、东风、落梅、林花,非景乎?非情乎?虽着墨不多,但饱蕴深情,此为后主之力也。
凡此种种,皆是读《读词偶得》时有所感故有所发,不甚系统,权作随笔。
——蔡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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