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文兰：次接触 现如今，寻觅新土的呼声变得越来越高。 ——格陵兰人萨迦 说到欧洲人对美洲大陆的诸多探索，我们不得不从一个逃犯开始讲起。红胡子埃里克(eirik the red)，据萨迦所说，他犯下了谋杀的罪行，只好离开世代居住的挪威，前往冰岛定居。在那里，他从事耕种，并和一位邻舍，“肮脏的”埃尤夫(filthejyolf)起了。随后，他便下手谋害了埃尤夫，以及“决斗者”哈拉夫那(hrafn the dueller)。因为这些罪行，他被驱逐出境，搬到了冰岛海岸附近的一个小岛居住，并将住处租给一位名叫索尔葛斯特(thorget)的客人。因为租约发生纠纷后，埃里克便杀害了索尔葛斯特的儿子们以及其他数人。 一个裁判会下令再次驱逐了埃里克，将他流放到化外之地。于是，他决意，与一千年后的许多法外之徒一样，向西边航行，寻找新的落脚点。他从冰岛一路行船，到达了一处冰川纵横的荒野，将那里命名为格陵兰(greenland)，字面上的意思是“绿岛”。“他认为，如果起一个富庶好听的名字，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定居。” 我们所熟知的格陵兰没有一寸可以耕种的土地，岛上四分之三的地域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壳。不过，埃里克十分幸运：他登陆的时候正值北大西洋逐渐变暖的时期。公元985年的格陵兰岛算不上一座富饶的花园，但也比维京人占据的冰岛或者是毫无植被的法罗群岛(faroe iland)来得强一些，气候也没有那些地带来得特别。埃里克和他的追随者们在格陵兰岛相对宜居的海滨地带畜养牲，建立起定居点，渐渐地吸引了数千名维京人前来居住，并与欧洲本土建立起一条活跃的商业航道，售一些诸如北极熊或是海象皮毛之类的品质品。 到了格陵兰，埃里克的脾气似乎变得温和了一些，至少据我们所知，没有再次动手杀人。专享令他不满的便是他那改信了并拒绝与异教徒丈夫共枕的妻子。到了那时，这对已经有了好几个成年的儿子，其中一位名叫莱夫(leif)，长得异常高大强壮，且“十分聪颖，与人为善”。红胡子埃里克还生养了一个私生女，名叫芙蕾迪丝(freydi)，常常得为她那脾气暴躁、嗜好杀戮的父亲收拾残局。她的故事在萨迦中还会再次提到。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史书上有两种不同的记载，它们都与那些在北大西洋上落难的海员有关(原文所用到的词是hafvalla，在北欧语系中意为“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红胡子埃里克萨迦(eirik the red aga，许多美国人都曾读过此书的缩简本)一书中记载道，莱夫埃里克森偏离了从挪威前往格陵兰的正确航线，“在机缘巧合下找到了一片未曾有人发现过的土地”。在那里，他采集了许多奇妙非凡的植物，并在返程的路上营救了一个遭遇海难的不幸水手，“从此之后被世人誉为‘好运的’莱夫(leif the lucky)”。 不过，格陵兰人萨迦则讲述了另一个更加完整，而不那么英雄主义的故事。在这个版本中，一位名叫比雅尼何尔约夫森(bjarni herjolfon)的船东在去格陵兰的路上遇上了暴风雨，不经意间发现一片维京人从未踏足的大陆。接下来的五天，他驾船沿海岸线而下，却拒绝了手下水手的殷切请求，严令不准他们登岸。“不行，”他冷冷地回应道，“这片土地依我看来，简直是一文不值。” 哪怕没有后见之明，人们还是不怀疑比雅尼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多人都觉得他毫无好奇心，”萨迦如此记载比雅尼对新大陆冷漠的态度，“因为他对那片土地什么都说不上来。”更具有冒险精神的莱夫，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决定买下比雅尼的船只，带上35名追随者，去寻找那神秘而未知的地界。他先是到达了一片多山的海岸，那儿的悬崖由一整块巨石组成，从山顶上的冰川一直延伸到大海中。莱夫显然没学到父亲的推销能力，将此地漫不经心地命名为“石板岛”(helluland)。 莱夫停靠的第二站是一处树林繁茂的海滨，他将此地称做为“森林之地”(markland)。在那里，维京人找到了一座无主的岛屿，那里的草地上有“一种奇特的露水，他们于是用手捧着，饮了一些，感叹道一辈子都没有尝到过如此香甜的饮品”。在那附近有一座岬角和一条游弋着无数鲑鱼的河流。于是，这些维京人在此落脚下来，建起一座座“大型的房屋”。在他们眼中，这里实在“太好不过了，哪怕是冬天，牲也可以随意放养，温度从不会降到冰点以下，草地和植被也不会枯黄”。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一处人间天堂。 往内陆进发，迎接他们的便是更多惊喜。莱夫的部众中有一位名叫图基尔(trykir)的，这人并非北欧出生，而是来自某个“南方国度”。有一次，他与队伍走散了，独自一人在森林中游荡，等他回到营地时，却“显得异常兴奋”。他一边用德语嘟囔着些什么，一边做着鬼脸。图基尔告诉同伴，他在树林里找到了些葡萄，从他那言语行径中不难看出，他是吃到发酵的葡萄，醉倒了。 “你确定吗？”莱夫开始时还不太相信，因为虽然他对这种果品相当喜爱，偏好温和气候的葡萄在北欧却是相当
占位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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